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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石头,想慢慢地往外爬出去,他的大腿在流血,身上也受了伤,这儿离有人的地方还有很远,等他爬出去,血也快流干了。刘卫国突然想起消失在山洞附近的宋知南,他心里恨不得把宋知南碎尸万段,为了活命,他还是装起了可怜:“宋知南,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只要你救我,我就原谅你,再不也找你的麻烦。”
刘卫国的可怜还没装完,又是一阵碎石砸落下来,有一块尖锐的石头正好砸到了他的额头上,他疼得昏了过去。
山洞里是死一般的安静。
在通往城南的一条大路上,宋知南正在飞快地蹬着车子。路上碰见认识的她都热情地打招呼。
“大爷,干吗去呀?走亲戚呀?我也是,我去城南的大姐家。”
“大妈,你挖野菜去了。真不错,下回我也去挖,今天是没空了,我去我大姐家。”
……
路上,她停了两次,一次是在修车摊上给自行车打气,一次是跟住在路边的一个户人家要水喝,还顺手给了他们家的小女孩一块饼干。
王左和陈青被同伴送到医院又是止血又是包扎伤口,等一切折腾处理完毕,他们才突然想起好像有件事还没办。对了,现场还有一个叫刘卫国的也被砸伤了。
他们跟刘卫国没什么交情,仅仅是认识而已,而且他也好像也在寻宝,自然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这几人不太想帮他,但又怕刘卫国自己回来了,到处宣扬他们见死不救。
他们又想到刘富贵在公安局,刘家也没其他人,于是,便托人告诉了刘卫国的表哥陈安华一声。陈安华正好有事忙着,他以为刘卫国是碰伤擦伤应该不太严重,也没太放在心上。
上午11点半,宋知南到了大姐宋知春家。
经过这一路的平复,宋知南的情绪早已经稳定下来。
她这人没什么安全感,有一段时间,女性被害恶性新闻频发,她时不时地假设自己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不反抗等死不可能,哪怕最后被判为防卫过当,哪怕跟敌人同归于尽,她也必须要反抗,弄死一个算一个。大不了,她进去踩缝纫机再就业。这样,孔乙己的长衫不用脱下,她换上了蓝色条纹衫。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而已,怎样的体验都是体验。
宋知南将这些情形在脑中模拟了千百遍,连能用的工具也想好了,甚至连在法庭上的总结陈词她都打好了腹稿。她还想过怎么处理血迹和现场,每月来例假时,她都当作是在处理现场血迹。由于演练得次数太多,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就当在演练一样,没有太多实感。
宋知南站在大姐家的院子外面,深呼吸一口新鲜口气,在心中默默说道:“游戏结束,回到现实世界。”
她清清嗓子推开半掩的院门,喊道:“大姐在家吗?”
宋知春正在井边洗衣裳,她看到宋知南来了,先是一愣,赶紧擦干手,起身迎接。
“小南,你怎么有空来了?”
宋知春虽然已经跟婆婆分家了,但她跟婆婆和几个妯娌仍同住一个院子里,大家相处得不太和睦。她婆婆牛菊花嘴碎管得多,每当娘家来人时,她那一双利眼就一直盯着,生怕儿媳妇往娘家拿东西。她那些妯娌也总是阴阳怪气地挤兑人。时间一长,宋家人就不怎么爱来走亲戚,尤其是宋知南的性子有些倔,来得更少。
宋知南把自行车车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上次你回去,我正忙着办联谊会,没见着你。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们。”
宋知春说:“你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
宋知南把东西提进屋放在桌上:“就买了一些零食给两个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