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4)
了他已故前妻留下的三个孩子,分别是大儿子十五岁,二女儿十二岁,还有个十岁的老三。等把孩子照顾大些,自己快三十了,这才生下的老四贺衍。为了照顾好几个从农村接来的娃,彭老师把自己工作都调到清闲的文化馆了。家里的钢琴都落了灰,一年到头没掀开过两次。
贺衍生下来后,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她反而对这个孩子不敢像别的正常母亲一样好。
贺衍从小比较有主见,彭老师总叮嘱他各种内忍。被三哥欺负了也不允许吭声,免得三哥被父亲罚站。发烧没胃口吃不下饭,都舍不得单独给他褒一份粥,生怕哥姐仨有意见,又或者贺政委误会她偏心。
老爷子就更是严苛了,唯恐溺爱,看见儿子就教训。任凭贺衍生得多么俊美讨喜,上学后取得多好成绩,他总是不满意总要严厉批评。
贺衍默默忍受着。直到少年时有一次,看见几个大院的纨绔子弟欺负附近工厂的一个女生,那女生父母都下放了,家里就只有老人。
贺衍出手护了一下,揍了那群子弟,回头那些纨绔子弟的妈们便领着孩子,上老爷子门前一顿告状,说什么仗势欺人、官大一级压死人等等。
老爷子把贺衍一顿追打,打得擀面杖都折断了,一根木刺还插在贺衍的肩背上。那段时间贺衍连夹筷子手都发抖。
从此贺衍就跟老爷子没啥话可说了。后来女孩的爷爷奶奶上门致谢,老爷子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拉不下脸下台阶,父子俩只要一碰面难免大动肝火,要么就冷场。
贺衍参军打仗,更是从来不提出身,整个伊坤军区驻地几乎没谁知道他的来历。
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和女人通过相亲结婚,说不上多有感情,只是各方权衡,再生下一窝孩子,吵吵嚷嚷养大,疲惫不堪。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试问他母亲彭老师,为了家庭舍弃了最爱的钢琴事业,她就能真正感到快乐?
还不是为着某个年代出身问题而做出的权衡。
贺衍不需要这种婚姻,也不希望哪个女人为自己做出牺牲。
他晃了晃手上的表,正要点燃一支香烟,忽然前方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只见一辆载满人的客车在路边抛了锚,车上鸡鸭声、说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军民一家亲,团结铸辉煌。陈建勇打住方向盘,热情地探出头问道:“老乡,这车出了什么状况?”
班车司机是个才上岗的新手,缺乏经验,见是个解放军,连忙回答道:“我刚从镇上开出来没多久,不知道咋就突然抛锚了。浓烟滚滚的,我也在看怎么回事。要不同志你来帮我瞅瞅?”
说着把扳手递给他。
陈建勇调来贺副团身边前就在司机班,对这些很是熟悉。他弯下去看了看排气管冒的烟,是白色的,基本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应道:“估计是发动机的汽缸垫出了问题,你让他们先下来,我给你鼓捣鼓捣。”
司机一吆喝,车上的乘客陆陆续续都下来了,只留了那些鸡鸭鹅和农副产品。
苏麦麦也跟着人群走下来,唯有葛翠平还赖在车上不动弹,下去做什么,多晒啊,反正她一个人能有多重分量?
估摸着得十来分钟,贺衍也推开车门走下来疏通筋骨。
一路赶程,在车上持续坐了八个小时。
微风吹着旷达的疆土,苏麦麦深呼吸了一口气,闷在车上的困倦感顿时散开许多。
在二十一世纪的国家,基建蓬勃发展,科技水平更是突飞猛进,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