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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马妹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鸡毛掸子呼过去,把桌上的残渣都抡去了地上:“廖满仓你他娘有话说话,别给我蔫了吧唧的扯你文化人那套。你就是看上了那女干部吧?眉来眼去的在办公室里,那女干部正好又是个离婚的,娃随了她前夫,可见是个能生养的,你俩的好事近了呢!你拖来拖去闷不出个屁,你兄弟你亲娘电话轮番打,不就是想让我主动说离婚么,然后找那能生的女人给你生个亲生的!好啊,老娘我这就成全你,今天我就搬出去住!你去组织部开张离婚证明,啥时开好啥时喊我盖个手印,老娘自个回农村老家去,我不耽误你们!”
说完眼眶红了,她胡乱拨拉拨拉乱糟糟的头发,迈着大步钻去里屋,抓了件棉衣出来就跑去院外。
——“小苏啊,这几天我不住这了,你帮我把鸡鸭看着,别冻死了。回头我离婚回去,这几只都送你!”
贺衍和苏麦麦连忙走出去瞧瞧,廖政委也赶着出来了。
贺衍关切地问道:“廖政委,嫂子这是怎么了,用不用我让小苏追上去劝劝?”
廖赴延愁眉苦脸地摆摆手,叹道:“劝不动,她正在气头上,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你俩刚坐火车回来,吃你们的饭,休息你们的,等她过了这一阵,自己气消了就没啥事儿了。”
最近新兵入伍,各团都挺忙的,贺衍当天下午就去上班了。苏麦麦在家休息半天,把写稿子的思路梳理梳理,隔天上午也到六旅的报社分部报了到。
连着两天都没见到马嫂子回来,廖政委都在食堂里吃着,也不让人去劝马妹花。
等到周五的家属委员会读报学习活动时,苏麦麦就听嫂子们议论说,马妹花这几天都在卫生所里住着呢。
起初她本来想去部队的招待所先住着,结果一问要钱,每天要个几块钱。她就想起上次李娜和郭团长闹离婚时,李娜气晕了被送去卫生所住院了。
部队对军属的医疗有补助,住卫生所是不要钱的,马妹花算计了一下,还是这么着划算,就装作头晕跑去卫生所占了张床。
反正她不开药不打针,问就是头晕气喘先躺着观察观察,卫生所里那么多张床,她躺在没人用的床上咋的了?床位不够时她再换呗!
鉴于她之前那绰号“马大巫”的威力,当班的护士们也不敢拒绝她,生怕被她大嗓门蛐蛐,马妹花便住得心安理得了。
护士长就是部队的家属,回去和丈夫一说。隔天在单位里传开,逢人看见廖政委就打哈哈,说廖政委的媳妇成了卫生所常驻,莫不是怀上了?
让廖政委的脸上挂不住,只好硬着头皮上卫生所请婆娘回去,结果被马妹花当头泼了一盏茶水,把军装领子都浸湿了。偏偏刚巧,那个焦干部穿得整齐标致,过来买钙片,见状连忙冲上前,掏出手帕给廖政委把茶叶沫子擦拭干净。
马妹花没看见还好,看到这幕顿时更气了,对比一下她自个就是农村泼妇。她就干脆架起泼妇作派,叉着腰站在走廊过道上骂了半天。
做为家属委员会的负责人,乔秀芬就觉得这么下去影响不太好,让苏麦麦去劝劝马妹花。明明这阵子以来,马妹花学习积极,活动踊跃参与,就连交谊舞这么复杂的,她也都在家补课练习呢。有话还是好好说,部队就这么大,给别人瞧见也影响干部们工作。何况廖政委身为一团的领导,家事都搞不清楚,工作上怎么服众?
乔秀芬说:“小苏你跟她同一个院子,她平时顶信服你的话,你去劝劝她,她肯定听你的。”
苏麦麦其实听得还不太明白,马妹花和廖政委结婚这些年一直没孩子,即便拒绝了他兄弟的过继建议,也不至于闹到离婚的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