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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浑身解数将敌方砸死。反应过来的人群惊慌失措,兵甲战马一时全都忘到了脑后,西北,北疆,还有山下的裘玑,三路人马齐齐丢盔弃甲,争先恐后的朝巨石的射程外跑。
仓促中王玉书被迎面而来的人群挤的从马背上跌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裴玄铭拦腰伸手将他从地上捞起来抓到了自己马背上。
这一下耽搁,就耽搁出事来了。
裴玄铭身为主帅,本就是裘玑人重点关注的对象,山崖上的裘玑小队自然也不例外,有一大半的石头是追着他砸的。
王玉书下意识感觉头顶风声尖锐,一大片阴影直直覆盖过来——
“老裴!”他失声大喊。
裴玄铭一提缰绳,在巨石压顶的前一个瞬间策马狂奔出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几十斤重的石头裹挟着从高处坠落下来的厉风,悍然砸在了他的后心处。
裴玄铭登时就眼前一黑,只觉脊骨断裂,五脏六腑都被砸出了血,一口腥甜堵在嗓子里,艰难的滚涌出来。
“将军!”
“裴玄铭!!!”
裴玄铭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王玉书护在了他的身下,没让副将受一点伤。
王玉书双眼含泪,怒吼一声:“驾!”
不料两人坐下战马也受了冲击,双蹄一弯跪地,再也走不动了。
王玉书手忙脚乱的下马,背起裴玄铭就往外跑,身后巨石撞击,战火烈烈,一切都在他的视线里化作了虚无。
……
“快来人,再打一盆水来!”
“金疮药和绷带!”
“将军你撑住啊将军!”
裴玄铭躺在营帐中,双眼紧闭,毫无知觉,周围匆忙进出的所有人都与他毫无关系。
手下掀开他最外层的甲胄,伸手往里一摸,已经全是血水了,众人将他半扶起来,卸去身上的衣服,只见裴玄铭半身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方才被巨石撞到的那一下险些震碎了他的内脏。
一盆接着一盆被血染红的浊水,从帐中被端了出去。
一直忙到深夜,裴玄铭中途有短暂的清醒过一两次,但时间不长,只是抓着王玉书的手,喃喃了句什么,他伤的太重了,没人能从那模糊的话音里听出具体信息。
所有人的心神都系挂在他身上。
朝中武将本就少,如今江昭已死,若是裴玄铭再折在战场上,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千夫长一身脏血,踉踉跄跄的穿过营帐来到最里。
“副帅,裘玑还守在山上,看样子我们不撤兵,他们就不走了。”千夫长捂着渗血的右肩膀艰难道:“根本攻不进去,一旦近身,他们就从高处偷袭,占完了地形的便宜。”
“后续的裘玑援兵还在路上,如果眼下围困他们的话,我们的粮草也不是耗不起,就是担心援兵一到,我们还能不能撑得住。”
王玉书心烦意乱,此时裴玄铭重伤,只能他做决定。
可如今他们孤立无援,其他方位的军队相隔太远,完全帮不上忙,况且裴玄铭公然抗旨,其他武将同僚肯不肯帮他们还要另当别论。
“副帅!裴小姐来了!”又有人在外通报。
这位更是让王玉书心头一炸。
他大步走出去,就见裴明姝和贺锋镝二人正立在门口,都是风尘仆仆,满面焦灼的模样。
王玉书狂奔过去一把握住了裴明姝的肩膀,一迭声的喝问道:“你怎么来了!就你们两个?!西北大营可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