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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盖了好几层被褥,却还是觉得冷。
隔壁娄危翻身的细微动静在此刻被无限放大,祝闻祈平静听着,将娄危翻身的次数代替了数羊。
一次,两次……
思绪不由得飘远,不知为何,他又想起白日里经过娄危时闻到的那缕不甚明显的冷香。
像是生锈的齿轮缓缓转动,许久过后,祝闻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被褥中伸出手,过于宽大的衣袖顺着落到手肘处,那阵熟悉的冷香却依旧萦绕在鼻尖。
……这个小吉,怎么把娄危的道袍拿来给他了。
祝闻祈慢吞吞地想着。
一墙之隔外,他甚至能听见娄危轻缓的呼吸声。
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良久后,祝闻祈才缓缓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将头轻轻抵在墙壁上。
……一墙之隔。
这几个字在舌尖翻过来,转过去,仿佛意蕴绵长。
祝闻祈缓缓闭上眼,不知不觉涌起一点困意。
窗外雨声不断,殿内安静,鼻尖始终若有若无地缭绕着熟悉的气息。
冷战的这几日里,祝闻祈头次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