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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元大人极喜欢这位表面平平无奇的王妃,为追求他,好好的京官不做,跑到这偏僻地方的荒唐行为满京城都知道,但凡这位王妃给些甜头,说不得元大人真会照着他的意思办。再者,粮草马上要没了的事情是事实,若是元大人在月底前赶不回来,他自问比起晋县县令汤余,还是这安县的两位主人这里更容易要到粮草,下个月甚至以后的粮草说不得真还得依赖他们两位。若是能从这两位手中弄到粮草供养手下兵士,不仅能收买收下兵士们的心,还能稳住他的位置。
当然,若是元大人月底前赶回来,说一切都是安县两位主子的骗局,粮草供应正常,他也可以拿脖颈上的伤口做借口。
总之,不宜再拖延下去,不然就算最终积极去了县城也把人得罪了。
想明白之后,周康的态度立马就变了,朝夏枢一拱手,扬声道:“下官先行谢过王妃和王爷的慷慨之举,王妃既然有令,下官这就点齐一千兵马,跟随王妃前去保护县城那里的百姓。”
他话音一落,便朝周围禁军兵士大吼一声:“都给我来!”然后就大步朝校场中间跑了去。
然后片刻功夫,校场上就响起了惊天震地的大鼓声,没一会儿周康手下那一千人全然列队整齐。
周康也没废话,快速地把情况说了一遍,又叫所有人立马回帐篷收拾东西,两刻之内就出发。
夏枢知道夏娘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动手,她最低也得把情况摸清楚再行行动,只是眼看着前方黑暗的夜色,他还是禁不住着急,担心敌人今晚就会有行动。
“小枢哥哥……”景璟骑着马跟在夏枢身边,嘴巴颤了颤,心慌意乱地问道:“他会没事的吧?”
“现在肯定没事,但月底之后就不一定了。”夏枢虽然着急,但头脑很清醒,他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和褚源那里,一旦出什么事,他才算是真的完了。”
他们活着,元州就是在晋县出的事,他们要是死了,元州就是在安县死的。
一切端看活着的那方是怎样的说法。
所以在高景、夏娘把元州救出来之前,他们一定得保护好自己,防止乱起来。
而最主要的两个任务就是应对可能而来的土匪以及预防禁军们被策反。
因为禁军家属都在京城,他们没有任何把柄在夏枢和褚源手里,本身就属于有奶就是娘的那一类势力,更别提,他们这些人中,还有可能隐藏着永康帝的棋子,一旦安县乱起来,这些人没有元州压制,很可能会被策反,对夏枢和褚源倒戈相向。
所以禁军们必须分散开,同时也得被他们组织起来抵抗可能来袭的土匪。
“不知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景璟担心:“那些留下的禁军不像是容易听话的。”
夏枢这边先挑人,利用利诱以及威胁,就基本上把最胆小以及最上进的部分挑走了,留下的不是兵油子,就是刺头,甚至还有可能有永康帝的棋子,他们很难听从褚源这个王爷的号令。
夏枢其实也有些担心,虽然外界对褚源传言纷纷,但在他印象中褚源胸襟宽广、脾气极好,从未生过气不说,还从未凶过人,他也怕褚源号令不动那些不听话的禁军。
不过现在人心惶惶,夏枢不可能露怯,他和景璟道:“褚源做官多年,命令这些人听话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哦。”景璟突然想起褚源京中的名声,竟然稍稍松了口气。
最近几个月的接触,他都忘了褚源在京中是多么的让人闻风丧胆。
以前最讨厌的名声,现在这个危机时刻,竟然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见他这一路变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