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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相信地道:“阿爹出事了?”他隐隐明白夏眉口中的“他”是谁,惊的脸都白了:“他对阿爹怎么了?”
阿爹不是写信告诉他一切都好吗?
阿爹一向喜欢报喜不报忧,但他都因担心阿姐而不去封地看夏枢,夏枢怎么也不会相信京城的一切都是安宁美好。他预想的都是阿姐嫁入二皇子府就像他初嫁入侯府时那般,事情不断,但都是些让人心烦意乱的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也没料到,阿姐、阿爹的处境能差到现在这个情况。
“你们在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枢见她垂下头不吭声,气道:“现在不说,是还要瞒着我吗?”
“没有故意瞒着你。”夏眉一把捂着脸,眼泪刷刷流下,抽噎哭道:“是我没脸……”
夏枢担心阿爹,心中又急又怒,却最终化为一声无奈叹息:“我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季都不好说,过往的一切还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夏眉愕然地抬起了脸。
夏枢难过地给她擦掉腮边的眼泪,靠着木桩子,无力地笑了一下:“我总要在死之前知道阿爹的情况。在活着的时候,为你最后一次谋划,让你逃出去。”
夏眉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摇了摇头:“不会的……”说着,眼泪便跟决堤的河水似的涌了出来,一把抱住夏枢,痛哭失声:“不会的,你不会死!”
夏枢眼眶湿润:“你刚刚也听到了,我是燕国公府的双儿……”
夏枢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摸摸夏眉的脑袋,神色坦然平静地道:“说说吧。”
夏眉自与李茂相识,就一直处于一个极不正常的状态,先前她或不敢承认或不愿承认,但此次李茂把事情说开,拿家里人威胁她,把她送给异族人换取支持,她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进入了李茂精心编织的一场骗局。
“这枚玉佩是安王送予你的吧?”夏眉从怀里掏出一件夏枢怎么都没想到的物件。
夏枢接过那枚与褚源初遇时被褚源拿在手中把玩,后来掩埋在花花墓旁又被他无意中挖出来的圆形、中间雕了一只小狗的玉佩,整个都有些懵:“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难怪他找来找去,一直都未找到。
夏眉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苦笑一声:“我打扫屋子的时候,在柜子底下捡到的。”
那年入冬,她回家拿厚衣裳,然后就在两个柜子的夹缝底下看到了这枚玉佩。她猜是夏枢的,因为玉佩莹润光泽、白璧无瑕,除了是她那个嫁入侯府的阿弟带回来的,家里旁人也买不起这么个昂贵的物件。
她那个时候已经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知道高门勋贵与普通百姓家之间的差距。她本是个敏感的性子,褚源私下里通过二叔警告了她一番,叫她彻底打消了某个念头,但不免的就变得更加自卑,觉得被蒋家两兄弟欺辱后的自己连个双儿都不如。虽然想去侯府找夏枢,把玉佩还给他,但总觉得自惭形秽,生怕在侯府行止不合时宜闹出笑话,更叫人看不起。因此,玉佩一直留在她手里,直到她听丫鬟们说小弟在宫宴上落水,貌似生病了。
她学着京中见到的小姐们的妆容拾掇了一下,鼓足勇气,压着怯意,拿着玉佩去探望小弟。
“人果然是不能贪心,也不能起一丝恶念。”夏眉朝夏枢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夏眉在昏迷过去的小弟床头坐下,不过询问了两句小弟的病情,就被侯府两个丫鬟奚落嘲笑她痴心妄想,又被侯夫人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当众极尽羞辱了一番。她狼狈地逃出侯府,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差点儿被马车撞到,然后手中的玉佩掉落,她落入了李茂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