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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一猜就知道,这肯定是贺绅自己包的。他惯会玩些幼稚却又不引人反感的小把戏。
贺安清还在京城虎视眈眈地盯着,稍有不慎就在背后捅刀子,朱伊伊让他把烂摊子收拾完前不要来找她,他就真的不来,但心底肯定郁闷,还不服气。集团和贺家的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想她,特别想,还害怕她把自己忘了,于是就搞这些幼稚的小把戏,借着花在朱伊伊面前随时随地刷存在感。
她吃饭看见洋桔梗会记起他,客厅看电视瞥一眼小雏菊会记起他,就连早晨打个喷嚏后闻到一丝玫瑰香,还是第一时间记起他。
别的男人来她家里,他也能借着一束又一束的花宣誓主权。
这人简直了。
但朱伊伊还是把每一束花抱回了家,好好地养在阳台-
这天,朱伊伊下楼扔垃圾回来,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门前靠着一束曼塔玫瑰,水粉渐变色,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旁边还挂了一件小孩子的连体睡衣,毛茸茸的,垂耳兔款式。
朱伊伊习以为常地把东西收回家,正准备关门,楼梯传来脚步声,随后听见有人喊她。
“伊伊姐。”
她关门的动作顿住,抬眸,还没叫出名字,一眼看见邹楠嘴角的淤青,更骇人的是他脖子上的紫红色掐痕,根根分明,周遭的血管撑破皮肤似要爆裂,可见当时出手之人下了多大的狠劲。
“你怎么受伤了?”朱伊伊吓一跳,连忙开门让他进屋。
邹楠今天路过城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瞭了一眼,结果真的看见朱伊伊的身影。
她在下楼扔垃圾。
她离开又回来了。
那晚贺绅发疯的样子,谁也无法揣测他是不是对朱伊伊做了什么,又或者不顾她怀孕的身体和想要逃离的意愿,把她强行困在了京城。
邹楠一着急跑了过来。
他一寸不落地扫过朱伊伊,眉毛缝都没放过,看她脸色红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摇摇头,示意不进去,低声说:“……我就是来看你好不好。”
“我好得很啊。”朱伊伊最近胃口好睡得饱,回到京城一周就胖了一斤。她上下打量邹楠的颓样,凄凄惨惨戚戚的,欲言又止,“倒是你,怎么搞成这样?”
邹楠眼神晦暗,喃喃自语,“你好我就放心了……”他扭头就要下楼离开,走了没几步又停在台阶处,“伊伊姐,我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你要有什么难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他背对着,双拳紧握:“会打架算什么,我不信他能在京城只手遮天,警察来了也奈何不了他。”
朱伊伊眉心蹙了蹙,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邹楠的伤也许跟她有关。
“等一下。”
朱伊伊扶着栏杆走下去,拽着邹楠的袖子,把人从左到右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不可置信:“你跟谁打架?”
他别过头,因为自己是被揍的那个,说出来觉得很损男人尊严:“贺绅。”
其实问出口时,朱伊伊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邹楠真的说出那个名字时,还是不免惊诧了许久,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为什么打架?”
“你前几天背着贺绅跑了,他以为是我把你藏起来,凌晨找到我工作室来质问。果然穿西装的男人没一个好的,霸道无理,控制欲强,就是一变态,伊伊姐,我知道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才会离开,我让他别缠着你——”停了停,邹楠为自己挨揍委屈,又为贺绅的卑劣无耻而愤怒,他一个劲儿地告状,“谁知道他跟疯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