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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也好。但是。
可别再在今晚拿这事儿作妖了,李长青警惕地看着竹辞忧。
谁知竹辞忧只是看了一会就收回视线,忽而说:“她的右手……”
他毫无铺垫地讲起,最开始竹听眠因为胃病住院,她之前一直在连轴转,创作,演奏,签售,全世界飞,结果胃里被查出来有个小结节,只能紧急停止所有工作,住院,做手术。
李长青安静地听着,回忆道:“她才来的时候,手上还有埋针留下的淤青呢。”
竹辞忧接着说:“我去医院看她,她那会还走不了路,只能做轮椅,所以我推着她去医院花园里散步。”
谁都想不到那天停车场会有一辆失控的车,那张车撞过来的速度太快,竹辞忧至今没能明白那天的竹听眠是哪来的力气,总之她坐在轮椅上用力扯了竹辞忧一把,让他擦同死亡擦肩而过,也是因为这个姿势,所以车窗玻璃炸开的碎片没有直接伤到竹辞忧,反而钉进了竹听眠的手心。
曾有人预言,按照竹听眠的发展水平,三年之内必能再创辉煌,前程自然是风光无限。
可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没人能知道厄运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
竹辞忧愿意用一切去换那一天重新发生一遍,他不会再带着竹听眠下去散步,也一定能在意外发生时挡在她面前。
事实时,他回不去。他不知道这样的贯穿伤对竹听眠来说意味着什么,甚至不明白这个意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竹辞忧想要用终生陪伴以作弥补,到头来却把竹听眠逼走。
李长青听完,于短暂的震惊之后陷入沉默,半晌才说:“你问她一句愿不愿意,是很难的事情吗?”
竹辞忧没接话。
李长青继续说:“而且,你看着自己亲妈欺负她,觉得自己两头都不好做人,没有及时解决这个问题就算了,你居然还逼她跟你结婚,这谁都得跑吧。”
竹辞忧看他一眼,说:“她离开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有什么?”李长青问。
“你真不知道我家为什么要收养她?”竹辞忧表情依然是不太相信的模样。
“不是你家,是你爹,”李长青纠正他,又疑惑道,“为什么总提这个?”
竹辞忧换了个话题,姿态依旧盛气凌人,却没能讲出多么傲气的话。
“她很护着你。”他说。
竹听眠护着李长青这事儿在秋芒镇早已不算什么新闻,但小竹老板凛冬寒夜里拎着斧子去为李长青主持公道这件事,还是被人嚼了许多天。
特别是竹听眠特意从县城里重新打了门,又挑了个黄道吉日大张旗鼓地把崭新的大门送去陈家。
这会谁都知道了,人小竹老板有钱,谁再欺负李长青就得被收拾,她赔得起。
还有就是,王爱过来签了那个保证书,不过出现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眼角多了块红肿,据她说,已经把周意全送走,以后不会再让母亲干涉自己的事儿。
但血缘哪里这么好断,竹听眠并不多说,只告诉王爱:“反正我民宿就在这里,你知道门。”
由此,也渐渐传出些风声,说是小竹老板要查明真相。
“查个屁,”李长青扒拉开齐群和杠子的脑袋,“真有那么好查啊,她只是警告别人不要欺负我。”
齐群说:“你哪有那么好欺负,你之前也没少打我。”
“那是因为你没少犯浑。”李长青摆了摆手,让他自己玩去,自己抱着东西上楼,怀里是张桂香不好意思道谢,但非要让孙子带过来给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