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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握之人的双手望去,又惊觉李书珩尚在身旁,立刻望去。果见李书珩的目光亦落在他两人手上,霎时脸红心跳,
几欲撒开,又觉奇怪。
这本是寻常事,为何心生做贼心虚之感?
李书珩轻笑一声,腿一夹马肚,催马向前。
脚踩冀州的土地,李明月却突然有些近乡情怯,一是多时不见故土,二是心忧父兄。
他俊眉紧簇,朱唇轻抿,落在了长孙姑娘的眼里。
她怎会不知他心里所想,便驱马贴着他。
“我们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李明月见她眉开眼笑,也觉心情大好,又夹着马凑近些许,歪着脑袋打趣道:“我们?莫非你要嫁来王府,放心,我能养得了你一辈子。”
李明月定眼瞧着长孙姑娘,唇角仍挂着笑,挂满尘土的披风随风飘着。
他未戴发冠,散了碎发几缕。
长孙姑娘忽觉前方阳光实在刺眼,她没法儿再迎着那阳光,便只能盯着李明月一人了。
“谁说要嫁你了,不知羞……”
“那你不嫁我,嫁谁啊?”
“明知故问……”
将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李书珩会心一笑:弟弟终于长大了,真是欣慰……
……
十一月初十,天朗气清,万物美好。
苏珏站在宫里的鎏金河畔,目光落在那座高耸入云的登仙楼上。
灯火辉煌,流光溢彩,宛如一颗镶嵌在山河社稷里的一颗明珠。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却透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今日是他“慕容清”的生辰,楚云轩说到做到,竟以这样的规模为他庆祝。
宴请百官,广邀名流,仿佛他是天生的主角,注定要站在这漩涡的正中心。
苏珏并未因热闹而感到喜悦。
恰恰相反,这场盛大的安排让他生出深深的警惕。
在楚云轩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可以操纵的人偶。
苏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有些潮湿。
他闭上眼,回想起多年前的破晓时分,先生对他说的话。
凡事破而后立,若实力悬殊,唯有静心忍耐。
这句话他一直记得。
就因为记得,他才忍耐至今。
回想起今日的兵荒马乱,苏珏不由得一阵头疼。
早膳刚过,中贵人灵均就带来了楚云轩的旨意:今晚在登仙楼举办慕容清的生辰宴。
苏珏握着那道旨意,指节微微发白。
他心里冷笑一声:“楚云轩倒是会挑地方。”
登仙楼高耸云端,如今既是长安城的地标,也是权力的象征。
任何宴会选在那里举办,都是宣示主人的荣耀与地位。
而苏珏明白,这场宴会不仅仅是他的生日庆祝,更是一场展示操控的演出——他就是被摆在台上的棋子。
所以苏珏并不挣扎,只管往重华宫内殿中间一站,打着瞌睡任由宫人们折腾。
听着耳边叮叮当当的细碎动静,苏珏昏昏沉沉间还有空想:这是戴了多少配饰,怕不是能开个古玩店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珏终于被宫人打扮完成,之后又被领到御书房前谢恩。
苏珏走进御书房时,楚云轩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天际。
见他进来,楚云轩缓缓转身,看着盛装华服,宛如神人的慕容清,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