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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多冷,有些地方的河水甚至都未结冰。那边的不远处,粼粼波光之中,皎洁月光之下,他的弟弟正带着安甫在河心玩水。
那心无旁骛,无拘无束的样子,仿若两个没多大年纪的小娃娃,你追我赶,互相撩水,玩的不亦乐乎。
这等场面,本来寻常。
心里正在这样想着,忽然,李书珩看也不看,引弓搭箭,五箭齐发,各有命中。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纷纷落入水中,惊得那边的叔侄二人全身戒备,之后高声喝问,“什么人?”
眼神扫过,看见了那些被射下来的飞鸟,还有飞鸟身上的箭,李安甫放松了身姿,神采飞扬,“父亲!”
李书珩应声从林间走了出来,“看来确实有鬼祟之辈,心怀不轨,徘徊不去。”
方才和安甫嬉闹起来,衣衫不整,一身湿漉漉,李明月半点也不觉得如何。
此时此刻,看到那边长身玉立,一身端肃齐整,分毫不乱一丝不苟的兄长,再看看自己当下的模样,李明月脸上顿时有些热烫挂不住,赶紧护着安甫朝岸上去。
不过,他和李安甫去到岸上,李书珩不仅没催着回去,还亲手升起火堆,帮他们二人取暖。
“既然出来了,就不急着回去,反正快到年关了,府里也没什么事。”
“嗯。”
“谢谢父亲!”
……
年关将近,长安城里冰冷的街道被一片喜庆的红灯笼暖醒,点点纯白的冬雪也被人来人往的呼吸融化。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来回言语间都在讨论新兴的俗言诗。
入了夜,画舫里依旧纸醉金迷。
“听说了吗?最近啊,又出了不少俗言诗呢!”
“什么狗屁俗言诗,哪有用俗言写诗的呢?那都是给那些没文化的乡巴佬准备的吧。”
“是呀!对呀,我看啊,又指不定是哪个穷酸学子搞的鬼!哗众取宠!”
“你们别这样说,要是这样就能出书,本公子都有点心动啦!”
“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之后,一人端起酒杯
道:“那诗本公子看了,那个……那个啥……”
旁边忙有人补充:“不堪入目!“
“啊对……”
那人打了个醉醺醺的酒嗝,熏得一旁伺候的美人直掩鼻嗔怪。
“依本公子之见,写那狗屁诗的不知道是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的没文化臭小子,写了几句妇孺皆识的话,受到了些穷鬼的追捧,就觉得自已马上能入朝为官了,你看看前段时间出的那什么劳什子请愿书,居然敢和陛下叫板,说什么代民请愿,取消资费,要求还一个公平的春闱,这不纯纯搞笑吗?”
“是啊是啊!”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么身份,不自量力!”
“什么?”
有新来的人不明所以,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喊出。
“窝囊废,乡巴佬——”
“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来来来,今天,咱们可得好好玩玩!”
其余众人纷纷和道:“是啊,今日慕容大人也会赏脸过来,咱们今日可要玩的尽兴!”
“对,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哈哈哈……”
苏珏站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冷笑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又是一夜歌舞升平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