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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颈间的剧痛在提醒着苏珏, 自己已在生死边缘。饶是此刻, 苏珏依旧半步不退, 反而被激起一丝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 生死关头, 他涨红的脸仍对楚云轩艰难地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陛……下……现在……就杀了……我吧……”
“好……”
楚云轩平静的语气下翻腾着汹涌的怒火,他手指合拢,苏珏随即发出破碎的闷哼,再难吐出一个字。
一阵剧烈的风声响起,令楚云轩自怒火
中清醒,他看着慕容清凸出青筋的额角与颈间的青紫,到底还是缓缓松了力道,将慕容清随手丢在地上,转头望向殿外。
“滚回重华宫去!”
“谢陛下。”
苏珏起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现在无处可去,唯有那个空旷华丽的重华宫可供栖身。
“放肆!”
自己的威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挑战,楚云轩积攒的怒火在此刻爆发。
“慕容清,寡人叫你站住!”
殿门大开,门外的寒风呼呼作响,苏珏闻言回头站定,白色的,飘渺的宽袍大袖之中,包裹的是支离的肌骨,望之恍若神仙中人,却又似勾魂的鬼魅。
“陛下,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提线木偶,被欺负了会委屈,亲近的人死了会心痛,您非要这般折磨我吗?”
“寡人何时折磨过你,你一跃成为五品兰台令,令多少人眼热,如此天恩浩荡,你应该感激。”
楚云轩从不会共情任何人,他永远处在高位俯视着芸芸众生,他只要他们俯首称臣。
“陛下,问句大逆不道的话,您究竟将我看作谁,如今加诸在我身上的到底是天恩浩荡,还是情绪的转移发泄?”
已然对峙至此,苏珏索性将二人之间那微妙的,不可言说的拉扯问了出来。
他相信,即便是在此刻,楚云轩也在怀疑他不是慕容清。
“你好大的胆子!”
被戳破最隐秘的心事,楚云轩有些恼羞成怒,眼前之人也越发让他看不清。
他到底是谁!
“陛下,我是慕容清,不是别人,请不要把别人的痛苦加诸到我的身上!”
最后说完这一句,苏珏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任凭楚云轩再如何的震怒。
“从此刻起,慕容清禁闭重华宫,任何人不许去看他!”
楚云轩的声音里尽是雷霆,宫人们谁也不敢出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重华宫内,烛火微弱摇曳,映得墙上人影忽明忽暗。
苏珏坐在案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片焦土,那些无辜的亡魂,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既然路已无路,他不介意剑走偏锋。
……
冬季越发近了,冷风直往人的心里钻。
一连数日,朝上朝下慕容清都不见踪影,慢慢地便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有些背地里幸灾乐祸的大臣探不到消息,便想去向中贵人灵均打听,往往还没等开口试探,就被中贵人灵均阴沉的眼神一盯,于是讪讪地不敢多言。
楚云轩倒是一如往日,照常上朝下朝,偶尔传召一些大臣来北辰殿商议政事,竟也像没有了慕容清这个人一般。
陛下天心难测,没有人敢去开口询问。
谁都想活着。
日子就这样流水一般过去,一日一日,长安城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