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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 想来定是吉兆。"陆明决然又充满希冀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苏珏心头一颤。
这些时日,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梦里的场景。
鲜血与死亡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珏无奈苦笑, 眼中尽是苍凉。
如今看了陆明送出的血书,苏珏更加坚定此时嘉峪关内定是水深火热,他必须尽快带兵驰援。
就算历史既定, 他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乾坤倒转。
用他一人之命换万世太平, 这笔买卖, 怎么都是值的。
“小苏元, 你立刻去前方看看,到底有多少鲜卑军,哪条路能最快抵达关口?”
苏珏收起战报, 脸上尽量带着笑意去面对小苏元。
“好, 苏珏哥哥,小苏元明白。”
多年磨砺,小苏元也不再懵懂,他明白了许多事, 此刻他郑重点头,随后迅速离开。
望着小苏元的背影, 苏珏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一路行进, 他已经看见李明月炸毁的官道, 还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必然, 却是百姓一生的伤痛。
心怀悲悯是他, 无能为力是他, 初心不再也是他。
或许, 他早已失去了新元纪的底色, 彻彻底底被同化。
“呵呵……”
吐出一口浊气, 苏珏尽量压下心中的翻涌,静静等待着小苏元的归来。
……
风卷残云,白雪纷飞。
冀州城的箭楼檐角坠着冰凌,楚越的玄铁护腕磕在城墙上,震落几粒雪砂。
城下鲜卑军的狼头旗在暮色里连成黑潮,旗面金线绣的苍狼眼泛着幽光,恰似五年前她在胡地猎杀的那几头饿狼。
鲜卑已经围困七日,楚越与周将军便带兵守了七日。
寅时,冀州城头的玄鸟旗冻成了铁铸的碑。
冀州城的百姓是有一股血性的,大敌当前,城中没有一人退缩。
此时,他们正拆着门板,木屑混着铁蒺藜填入城墙缺口。
每块门板背面都留着深浅不一的掌印——东市张铁匠的茧子、西巷王寡妇的蔻丹、书院稚童沾着墨汁的小手印。
楚越扶了扶结满冰棱的兜鍪,甲片相撞声惊醒了蜷在箭垛下的守军。
那士兵怀里还抱着半块黍饼,冰碴子混着口水黏在胡须上,活像戏班子里的老丑角。
"禀将军,西市井绳烧光了。"
亲卫捧来半截焦黑的麻绳,绳头沾着发黑的血痂,"百姓拆了醉仙楼的幌子,但杏黄绸浸了雪水……"
楚越的眼眸在晨曦里眯成缝,刀柄敲了敲女墙缺口。
三指宽的裂缝里卡着枚青铜箭簇,纹路竟是御林军专用的蟠龙纹。
"用军营库房里的檀木。"周将军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铁器,"那些檀木,浸油烧起来比绸子耐燃。"
此时,王府的暖阁里,武思言的鎏金手炉煨着半卷《武经总要》。
听着的,她沉言道:"去取我房中的犀角屏风,那东西挡得住漠北风沙,就挡得住鲜卑箭雨。"
当李安甫冲进暖阁,狐裘上沾满硝石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