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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样的。成长的代价就是受伤,总要鲜血淋漓,而且没有消炎药。
竹听眠不愿意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展露伤口,她想要让李长青离开,保护自己,保护他,保护即将产生的关系。
可她抬在半空的手被抓住。
陈兰不知何时来的,此时正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刘霞和李长真早就等在那里,一左一右地扶住竹听眠,刘霞小声问她:“怎么穿得这么薄?”
竹听眠已经无法回应,又怔怔地看着李慎越过她们,直接站到李长青旁边,对黄二妹说:“你是打量我李家没人了是吧?”
黄二妹好不容易拿住个说法,哪里肯轻易服软,她把竹听眠舅妈推出来,“来,你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儿?!”
“不就是那样!这个小——”
“哗啦!”
民宿院门洞开,齐群和贺念拎着棍子冲出来,从两人中间泼出盆水,将将浇了三人满身泥浆菜叶。
“嚷!”杠子举着扫把冲出来,“你们再嚷!”
第43章 安澜你这个败家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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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绒服无疑是吸水利器。
民宿后头有块闲置的地,面积不大,几步就能跨完,位置并不良好,起初设计的时候都不晓得拿这块地来做什么,竹听眠一直没有适合的规划,直到周云来到民宿,提议不如自己种点菜。
她说做就做,也每天省着洗菜淘米水。
这才便宜了门外的三个人。
或许是因为有人撑腰,竹听眠的思维也渐渐从僵硬转为活络,也短暂地为此后悔一瞬——早知现在,院子里
就应该备着些粪,浇他们一身,再让他们喝下去,里外都是一个味道才好。
可是人生并没有早知道。
但时常相处在一块的人互相之间还是能够拥有默契。
“再嚷,下一盆就给你换成粪水!”杠子扯着嗓子警告,同时撸了撸袖子,又攥着拳头叉腰。
三个人的沉默因为浑身湿透而显得略微浓稠,又比较统一地气到颤抖。
“秦晴,”舅舅不可置信地冷着声问,“我们大老远来看你,你就这么招待我们?”
舅妈立刻说:“畜生就是畜——”
“行了啊!”李慎吼他俩,说话间目光不断地扫着人,“你俩是亲戚吧?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就是这么做长辈的?”
“还和黄二妹牵扯在一起!恶心!”李长真朝院里伸手,把姜书怡拉到身边,一起扶着竹听眠。
姜书怡又气又惊,不住地搓着竹听眠的手臂,想要由此产生些物理上的温暖。
毕竟刚刚黄二妹嚷的话她都听到了。
姜书怡当然不信这种凶神恶煞的人能说什么真相,光是态度和面相就显得是在信口雌黄。
“杀人犯!”黄二妹尖声大喊,想要在寂静中重新挑起这个话题。
李长青横跨一步再次拦住她,“竹听眠才说担心你又被打,让车子撤走,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我报答?呸!”黄二妹啐了一口,看向竹听眠的目光已经变得怨恨无比,“我用得着她施舍我?”
“你看看,你去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生,”舅妈说,“杀人犯就是这样。”
李长青完全听不了一点,立刻瞪向舅妈,这次已经没有再说完,只看她还有没有胆量再接话。
“怎么!”舅舅吼道,“你还想动手?”
看他俩目光对上,黄二妹立刻兴奋